【海王】【arthur/orm】印斯茅斯的魅影 08
妖老师 @躺尸期疗养屋 画了上一章两兄弟在异界打鬼的场景！我永远吹爆妖大佬的画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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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王
下
紧张感随着一次推撞陡降，压抑的寒冷感在他被带领着做出跨越的那一刹那消失，紧接着的是熟悉的略带陆地人气息的味道和略微发烫的空气，奥姆狠狠吸了口气。
“亚瑟！他失去心跳了！”
他猛地跳起来，低头看向平躺的亚瑟，老汤姆半跪在沙发前握住大个子的手，扭头看着他：“他刚才突然没有心跳了，请你——”
他的话被一声响亮的吸气声打断，旋即在两人的面面相觑中，亚瑟用和奥姆差不多的姿势跳起来：“哦吼！”他发出夸张的咆哮，“我回来了！”
奥姆一挑眉，先前那个差点被他淡忘的诡异感又浮上来，就在亚瑟做出这样的动作后，而他至今为止还不知道原因。他怀疑地打量了亚瑟几眼，对方还穿着他那堆破烂衣服，动作灵活，就跟他以前一样大大咧咧，不像是带出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倒是在他们旁边的老汤姆脱力般一屁股坐到地上，一面叨念着“我真是老了”之类的话，一边摇头喘气。奥姆顺手将先前被强塞过来的水杯塞回去，茶汤的余温在空气中带起一线清香，“给。”他向老汤姆示意。直到递出水杯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的手中一直握着一个坚硬的物体，那是亚瑟在异界里递给他的打火机——它已经被奥姆掌心的温热同化，粘着一层薄薄的汗液。奥姆看着打火机上雕刻着的海鸥，悄声地将他藏进自己的口袋。一边的亚瑟则伸手将他的父亲拉起来按到沙发上，“喝了它，”他握住托马斯手中颤抖的杯子说道。
“别管我——”老汤姆仍然在喘气，他显然被吓得够呛，但尚余理智，“管管你的三叉戟吧，它把家都要烧穿了。”
两人步调一致地扭头，看见厨房的地面上升腾起的徐徐青烟，奥姆这才察觉到空气里的陌生味道——而这就是他刚才感觉到空气微烫的原因。
亚瑟早已两步并一步地赶过去，蹲在地上研究开来：“再这么下去地板是要糊了。”他给了两人一个鬼脸，轻松地将滚烫的三叉戟提起来，只在地板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子。
奥姆又和托马斯对视了一眼，齐齐瞪起亚瑟。
“干嘛？”被两人看到几乎发毛的七海之王一头雾水地提着迅速在他手中恢复正常的三叉戟，“我看起来哪里不正常吗？”
奥姆在他疑惑的眼光中微一挑眉：“所有。”
亚瑟回给他一个无谓的耸肩，低头抚摸起他那柄仍浮着黯淡辉光的三叉戟，附着在铭文上的金芒在他的动作下像一只海胆似地逐渐收敛了刺，恢复成一柄看起来不那么耀眼的武器。
奥姆出神地看着三叉戟在亚瑟的手下言听计从，心头禁不住反上些嫉妒感，他从如果当时他偷偷跟着亚瑟他们一路去寻找三叉戟是否能先下手为强，到如果三叉戟的前任主人死亡后是否他就真的有机会，这扭结心思在短短一瞬后被他硬压下去，但带酸的语气他却没能止住：“它可真是听你的话。”在“你的”两字上，他重重加强。
亚瑟倒是似乎没看出他心思的样子，他若有所思地敲击着三叉戟：“不，不是这样。你看——”他挥舞着三叉戟对着客厅不远处的鱼缸，几条热带鱼在缸里欢快地游动，“它并没有服从我，准确来说，我无法和它沟通，借用他的能力了”，在奥姆困惑的眼神中，他伸出另一只手对着鱼缸里的金鱼，那些欢快地小生物立刻朝着他指向的方向游过去，“它阻断了我和鱼类交流的能力。”
奥姆立刻明白了这个大个子话里的严重性，如果有力量能让制造黄金三叉戟的波塞冬金属失效，那要颠覆亚特兰蒂斯也是易如反掌。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在复原画面中亚特兰蒂斯陷落时巨石从天而降，在海床上砸下巨大陷坑的场面，他的王座会被海底的沙层覆盖，长满海草，他子民未曾逃生的腐烂遗骸会滋生地狱般的腐臭。奥姆猛然惊醒过来，他甩了下脑袋，突然意识到另外一点——如果三叉戟失效，那就证明亚瑟七海之王的王权是无效的，而亚瑟就把这件事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他及不可见地拉扯了一下嘴角又陷入沉思——真不知道这大个子是故意的还是傻。
当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时，奥姆忽然听见亚瑟对他说：“你可以拿着三叉戟回去宣布你的权利，虽然我需要提醒你，”七海之王的声音逐渐低沉，“它仍然属于我，也就仍然排斥你。”他的警告让奥姆浑身一震，警觉地瞪着那个陆地混血的眼睛，那个人的金瞳竟在这一瞬间拥有了他以前未曾看到过的冷静神色，让他突然本能的想要后退。
“不，”奥姆缓了下心神，后背刹时间浮起的冷汗侵入他草草包扎的伤口，疼得他一晃，他挥开亚瑟伸过来的手，进入异界的疲倦和纷乱的思绪竟让他力气全无，他扶着沙发靠背胡乱挥了几下手：“不，不——我并不会那么做——我们要优先去调查三叉戟失效的原因，对，去调查这个，你，和我。”他在几个呼吸间镇定下来，直起的脊背又恢复海洋领主固有的威严。
亚瑟露出佩服的眼神，对着门口的方向略一摆头：“那我们要尽快出发了。不过首先，无论你怎么抗议，我还是要重新帮你包扎一下，海水沾到伤口上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
他们在十分钟后快速地整装出发。奥姆没拒绝亚瑟重新包扎的要求，而亚瑟也只是穿上鞋袜，奥姆注意到他飞快地从流理台上摸了个打火机塞进破烂牛仔裤的某个口袋，紧接着就被走过来的托马斯挡住了视线。
老汤姆将他们送到门口，深夜的慈恩港处于一片昏暗的蓝里，仿佛永不停歇的暴雨依然狂乱地撞击着窗户，一瞬之间就打湿了三人的衣服。奥姆裹着被风吹皱成一团的T恤，抿着唇看库瑞父子拥抱告别，他和他们离了一步的距离，但仅仅这一步就足够暴风雨穿过他的眼帘模糊他的视野，他什么都不用看见，也看不清。这就是陆地的雨，他想，像极了海底断层中的湍流，这很好。
奥姆还在瞪着亚瑟的背影出神，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不同寻常到超出了他的预期，一种堵塞感淤积在喉头，让他觉得憋闷。首先是这个握着三叉戟的陆地人个子高大地让他觉得陌生，他甚至能遮住从屋内努力穿过风雨透出的暖黄灯光——就是这短短几日，他变得不同于以前从各种间谍渠道了解到的他的半血兄弟，现在的亚瑟更为冷静、威严、犀利，不再是那个只有莽撞，容易被语言激怒踏入陷阱的无能蠢货了。一个陆地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这么多吗？还是这是三叉戟的影响？他觉得困扰，但又本能地排斥这些改变都源于亚瑟拥有了黄金三叉戟的可能性。他从出生就开始学习怎么做一个王，他想，区区一个传说中的亚特兰的三叉戟怎么可能逐渐抵消这些！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会——
有个背影凑过来：“我喜欢这里的海浪。”亚瑟叹息的尾音揉进暴雨和巨浪里，他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让奥姆困惑地抬头去看他的半血兄弟，他们离得太近了，亚瑟俯视的眼神灼灼地让奥姆有些惶惑，那双金瞳透过水幕后比他的三叉戟更为闪耀，“有头绪吗？要不我们去地海藏心看看？”
奥姆打了个激灵，这几日频繁的走神实在有些令他困扰，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但内心某种翻涌的不安感让他禁不住攥紧了双拳，他能感觉到那些浸淫多年的礼仪与手段正在离他远去，这段日子来他正在变得更像一个普通人的想法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但这种惶然感又很快被顺着金发落下的雨滴冲淡，他抹了把脸，找回以前处于战阵里时处变不惊的态度：“不，我有个更好的地方，跟我来。”
“好。”亚瑟毫不犹豫地点头，他向前跨了几步，毗邻着奥姆的七海之主在暴雨中岿然不动，黄金三叉戟稳稳地扎进礁石的缝隙，他像是看穿了奥姆的情绪，：“你害怕吗？”
“从不。”他获得了回答。
两人高高跃起，卷起的海浪顺从地吞没了他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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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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