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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海域】【苏利&德雷克友情向】Time in a bottle(试阅与通贩)

【本宣与通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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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子信息】



【试阅】

画像与画展

在德雷克还很小的时候,苏利文考虑过是否要让他继续做一名宝藏猎人。

 

谁都知道,宝藏猎人可不是一个光鲜亮丽的职业。他们像是追逐臭味的苍蝇,又或者是闻声而逃的老鼠,终日在不见天日尘土扑面的古堡墓穴里上蹿下跳,过着今日不知明日的生活。有时候是被些超自然或者自然的东西追着屁股揍,有时候又是同行之间互相尔虞我诈的搏命。如果偶尔赚到了那么点花费,转头就会把那点钱投入到花天酒地里。总而言之,虽然宝藏猎人是一个追逐黄金光芒的职业,但过得可比追逐灯光的蛾子惨淡的多。所以职业的宝藏猎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

那个时候才四十多岁,满头黑发的苏利文由衷地不希望德雷克重蹈他与他先祖的覆辙。

但是小小的德雷克在爬高窜低地像个多动症的猴子,背起古籍来却又头头是道。他合该是个天生的宝藏猎人,苏利文这么想着,只觉得头疼。

“不要想太多,苏利文。”十岁出头的小鬼从对面的墙直接跳进窗户内,站在他身后一脸老成地拍他的肩膀,”如果有你想追的妹子,就勇敢去追。我不会告诉她我是你儿子的。”

“臭小子,去你的。”苏利文哭笑不得地窝在他的躺椅上,照着德雷克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本来就不是我儿子。”

 

 

    他第一次打起这个念头还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彼时德雷克才成为苏利文的徒弟不到一个月,已经因为太过活泼将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偷鸡摸狗的事情时有发生,就连邻居间都纷纷传扬着捣蛋王德雷克的伟大事迹。

头疼不已的苏利文可不止一次后悔为什么要收留那个喜欢自说自话的小混蛋。他确实看中了那个小子在历史方面的造诣,也觊觎他与老德雷克爵士之间那层得天独厚的关系,但他可不该让同情心冲昏了头脑。现在可好,大名鼎鼎的宝藏猎人维克多·苏利文要成为奶爸维克多·苏利文了。

 

纵然千般万般的不情不愿,苏利文还是不得不担忧起这个小个子的未来,绞尽脑汁地担当起教导孩子的责任。

他很快便发现,德雷克的天赋异禀远不止对于语言、历史或者上蹿下跳,这小子的绘画水平也足够令人大吃一惊。无论是街头写生或是默写古董的复原图,甚至是闲暇时分的漫画涂鸦,都惟妙惟肖,拼凑得有几分创意。

 

 

* * *

 

德雷克第一幅被苏利文发现的画是他随手涂在那本从小跟着他的牛皮壳子的笔记本上的,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新任师父——维克多·苏利文。

 

那天早些时候,德雷克在又一次照例的”健身运动”里把苏利文的宝贝雪茄丢进水里。

那个时候德雷克才十二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纵使苏利文怒火滔天,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跑折了他的老胳膊老腿,也难以赶上少年人腾飞得仿佛生活在吴哥窟的猴子一般的身影。

 

德雷克理所当然地翘了白天的课,直到日光西斜,苏利文做好了晚饭都没回来。

这并不是一件非常符合常理的事情。德雷克是个贪吃且会吃的家伙,而苏利文的烹饪技巧,正符合他的喜好。在少年介入苏利文生活的这一个月里,他可从来没放过一顿暴饮暴食的机会,着实让苏利文的钱包瘦了一大圈。

 

那个年头还没有一种叫做手机的东西,苏利文也不至于给还处在只会在家附近折腾的小鬼配备一个通讯器。中年人慌里慌张地翻找了半日,最后才在后院的树杈上发现了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的少年,身侧树梢旁的房顶上还搭着几张4K的素描纸,雪茄拆开的烟丝在雪白的纸张上平整地铺开成一片金黄。

既不能把那小鬼一脚踹下地,又不敢吓醒他,苏利文只好爬上屋檐,哭笑不得地架梯子爬过去将小鬼抱回房。

至于那些烟丝,浸了水的雪茄即使再次晒干味道也是大相径庭,他并不指望能回收利用,仅仅是为了给德雷克一个教训,才再度爬上房顶,准备把那几张铺着烟丝的纸也收回房内。

 

收拾起半干的金黄烟丝,绘制在底下的黑色涂鸦渐渐展露在苏利文的眼前。尽管烟丝上的水滴晕开钢笔草草画就的墨痕,但苏利仍然能看出来这天马行空的涂鸦内容。

一个长着山羊角,满脸凶恶地喷吐这火焰的男性头像,和同一人为了雪茄掉到地上而嚎啕大哭三头身漫画。看见那熟悉的背头和同样熟悉的八字胡,苏利文惊讶地意识到那个小子画的到底是谁。

从明天起就送他去画廊!中年人扶着气歪了的胡子,愤愤不平地想着。

可惜这个明天因为苏利文的心软而再也没到来过。

 

“其实我画的还挺像的。”多年之后,当德雷克从苏利文的旧物里翻出几张泛黄模糊的纸卷时,他咂了咂嘴冲伊莲娜说道,”可惜苏利文一直不乐意承认。”

 

 

* * *

 

那几年里长得还不及苏利文肩膀高的德雷克一直嚷嚷着要跟着苏利文去寻宝,拍着胸脯叫嚣着要继承德雷克爵士的事业,做世上最伟大的探险家。

苏利文总是喜欢揉揉他的脑袋,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内特,等你长高点,再长高点,我就带你去。现在你连那些古籍的横梁都够不到。”

 

于是那几年里德雷克每天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量量自己的身高,在坑坑洼洼的门扉上再划出一道缝来。这一量,就是好几年,直到德雷克从才到苏利文胸口高的小鬼长到能和他并肩而行。

“这次你可不能再说我矮了,苏利。”在他发现自己和苏利文长得一样高的那一天,年轻人拿着手里的卷尺洋洋得意,”再长高我可就能俯视你了。”

 

没了借口的苏利文不得不放弃他孜孜不倦让德雷克转行的洗脑,于是在年轻人十八岁生日的当月,他们便打点好行装直奔地中海,而这一路陪同德雷克的,除了陪伴他多年画满涂鸦与剪报的日记本,便是他作为生日礼物从苏利文手里得来的一杆五十年代的犀飞利钢笔。

 

“干嘛不带一个相机过来?”在飞机上,苏利文向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的德雷克如此问道。

“呃,因为相机换胶卷比较烦人?”德雷克头也不抬。

“画画可更消耗时间。”

“可我喜欢画画。”笔尖在纸上拐了个弯,勾勒出最后一笔,一尊水神恩基[1]的画像便跃然纸上,”他能记下的东西可不比照片少。更何况,”年轻人合上笔盖,冲着苏利文晃了晃,”这可比相机和胶卷轻多了。”

 

 

很快,当飞机落地,飞驰的陆虎颠颠簸簸地跋涉了上百公里后,在乌鲁克神庙的废墟顶上,苏利文又拿到了一张画像。

虽然屈居在德雷克的口袋本里,但至少是钢笔素描了。苏利文可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他自己成为德雷克那些想象力发散到天马行空的涂鸦范本。

“内特,我觉得你是来写生的,而不是探险。”拍了拍那张绘有一老一少在吉库拉庙前比出胜利手势的速写,苏利文摇头叹息。

“谁说我只是来写生的。”从口袋里掏出随手捡来的泥板残片,德雷克蹬了蹬残旧的地板,”至少我捡到了这——”随着轰隆地垮塌声和苏利文的捧腹大笑,他噗地消失在沉寂数千年的黄色烟尘里。

 

 

* * *

 

自从将德雷克带入了宝藏猎人这个没回头路的死胡同,苏利文就再没能管束得了这个总是不听人话的小混蛋。

他走最偏僻的路,找最难找的宝藏,用最毒舌的嘴炮咒骂敢于对他开枪的人,像战地记者或者印第安纳·琼斯那样冲刺在寻宝第一线。

道上开始流传出越来越多关于苏利文和他徒弟的信息与玩笑,而最出名的那个则被所有人奉为至理名言。

 

“没有人可以在内森·德雷克之后踏进同一个古迹。”苏利文摇头晃脑地背出白天在”行业交流会议”上听到的话,”说真的,内特。要不是我能背出你的家谱,我一定会认为你是德谟克利特的亲戚。真是天生的哲学家。”中年人拢了拢斑白的两鬓,哈哈大笑。

他的右手边堆着德雷克历年来的日记本,乱七八糟的本子小山一样摊在桌子上。

埋首书卷里的年轻人撇了撇嘴,正焦头烂额地翻查着:”我姑且把这个当做赞赏。”他说,”比那些浅尝辄止或者到处埋炸药的蠢货,我干的可够多了。苏利,你得帮我做一个模型。”他翻出早年绘制在笔记本上的黄金罗盘,”一比一,照这个来,要快。”

 

宝藏猎人不是一个朝九晚五的行当,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事情比比皆是。在德雷克的大半宝藏猎人生涯里,早年是他陪苏利在夜里急行军,等过了几年苏利退居二线之后,则总是他一个电话把苏利叫来陪他一起在夜间查找资料。

这次也不例外。

为了用赝品骗过军阀买家,救出那几个古堡的守卫者,他们已经连轴转了几日,早就熬红了双眼。

 

德雷克打了个哈欠。藏着微型定位跟踪器的镀金罗盘刚刚从电镀设备上取下来,他看着电脑里原地闪烁的信号一面只觉得大脑钝痛,一面却兴奋到仿佛拿到了亚特兰蒂斯古城的证据。他双手捂脸闭上双眼,没几分钟又张开手无奈地叹气:”这咖啡效果也太好了。”他喃喃自语。

离预定的起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苏利文和查理一人占据了半张沙发呼呼大睡,只剩下他一个人干瞪着眼睛。

他站起来,坐下去,百无聊赖地在房间内踱步,翻来覆去地检查他的罗盘玩具,最终目光还是指向了那只用了多年的老旧钢笔。高大的青年人挑了挑眉毛,决定干起苏利文对他念叨多年的副业来。

他要给苏利文和查理一人来一幅画像。

 

尽管德雷克自认为并不十分擅长人像,更何况在宝藏猎人的生涯里也没什么练习机会,但他与苏利文合作多年,彼此熟悉到即使是闭着眼都能默写出对方的长相。甚至连轮廓线都不用打,便可以描摹出样貌的细节。

草草几笔勾勒出眉目,德雷克皱了皱眉头。师徒兼搭档多年,他映像里的苏利文一如当年那样勇猛而沉稳,远不是现在细看那个被爬上脸庞的皱纹占据的老者。

青年人叹了口气,宝藏猎人极少会考虑多年后的生活。他认识苏利文快二十年,直到此时才惊觉这么多年的时光能够让所有人老到再也无法认识的地步。

 

钟声又铛铛地铛铛地敲了四下,旅馆内的暖气也随着满满寒夜消散而去。德雷克抬头看了看沉睡着的老友,又低头瞅了瞅画了一半的画像,反复数次,才抿着唇,落笔将苏利文的鬓角涂成黑色。

“希望他可别说我画的不像。”他端详着墨迹未干的画纸,呐呐地说。

 


[1] 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一个神祗,有一说认为掌管冥界“阿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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